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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尉陀荒冢 (第3/5页)
蚁群已经逼近了。宫怜怜甚至看清了它头上的触须和磨动着的牙齿。
浓烈的蚁酸味,让人透不过气来。
邻居家,一家五口已经跑到院中,在嘶喊之中,渐渐变成了黑色。一个小伙子狠命地拍打、咀嚼,忽然之间他的手,脚渐渐渐变白了。
是森森白骨,滴血不见,丝rou不留,一架架骷髅便立在那里,根本来不及倒下。
一匹健马仰天长嘶,挣脱了缰绳,冲出了马厩,跑了几步,便不再动,一副骨架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。
村外,一群野狼已经躺下。
村里,老少二百余口无一幸存。
只有小客栈,烈火熊熊,映照着人们惊恐面容。
蚁群,冲上来一批,便焦糊一片,发出僻僻剥剥地爆裂声。
蚁群竟然是无畏的勇士,对同伴的牺牲,竟然视而不见。
继续前进。
继续死亡。
继续前进。
忽然,黑色蚁群向两边移动,涌上一片黄黑色蚂蚁来。它们并不冲向火堆,而是张开嘴巴,向火堆喷射口液。
一批下去。一批上来。
燃烧的火苗竟慢慢小了,不是烧尽了,而不再冒火。人们又一阵惊呼。掌柜的叫道:“快,酒坛子。”
酒,搬来了,一坛坛、一缸缸、一碗碗的酒浇在木头上,火苗又旺了起来。
人们发出并不轻松的欢呼。火墙外,蚂蚁停止了进攻,一只只小脑袋摆动。忽然,一只蚂蚁咬住了另一只蚂蚁。第三只蚂蚁又咬了上。
四只。
五只。
十只。
百只。
成千上万只蚂蚁,顿时组成一个高约三尺的圆球,嘈嘈蠕动。
这是什么?
没有人能够回答。
蚂蚁已经开始用行动回答他们。这只蚊球慢慢滚动了起来,越滚越快,向火墙威武地滚来。
一阵焦臭味。
一阵噼啪声。
蚁球已经减小到两尺高下,滚到墙边,砰然散开。密密麻麻的钻爬进来。
“啊!”有人吓疯了,狂叫着跑出去。蚁群把他撕成碎片。
“呜!”有人吓死了,瘫于墙下,蚂蚁从各个方向攻击。
宫怜怜运起掌。东劈西拍、身边的蚁尸有半尺左右。掌风惹怒了蚁群,蚁群更猛烈地冲来。
宫怜怜拚命地运掌。
蚁群猛烈地攻击。
宫怜怜已经没有了意识,只是劈拍。
突然,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,宫怜冷怜被迫停下掌来。
身边。见一位白发老人,正望着她。
宫怜怜一看,呀!自己方才住过的这片小镇,哪里还能认出来。
树木,袒露着白森森的主干,皮、叶无存。
地上,花、草、鸟、虫、庄稼荡然而光,只有黄土犹在。
村中,白骨具具,惨不忍睹。
活着的人,只有自己。,
脚下的蚁群,亦已死去,黑压压的盖满了三里方圆。
宫怜怜急忙跪倒:“老人家,多谢救命之恩。”
老人淡淡一笑道:“老夫迟来—步,使许多无辜涂炭,哎。”
这也怪不得老者。
宫怜怜为这些无辜之人流下泪来。
老人望着她,点点头。
宫怜伶问道:“老人家贵姓?”
老人一笑,道:“天相老祖。”
天相老祖?与天偷老祖,天机老祖合称武林三祖的天相老祖。
宫怜怜惊道:“你老怎么在这里?”
天相老祖道:“老夫家在恒山之下,不在这里却要搬进皇宫不成?”
宫怜怜更惊诧,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天相老祖道:“老夫毒功好,相术更好,相人无不准。”
宫怜怜道:“那我…?”
天相老祖道:“皇上膝下爱女,长公主怜怜是也。”
宫怜怜点头,道:“可知我为何也来恒山。”
天相老祖道:“千里寻夫,其志可嘉。不过,若不是这场灾害,使你碰到老夫,你便是再走一千里,也是枉然。”
宫怜怜听见封郎有望,跪下道:“请老前辈指点。”
天相老祖住在尉陀荒冢里。
宫怜怜也进了荒冢。
没有死的人,住在荒冢,是可怕又不好玩的事情。宫怜怜自幼长在宫中,何曾见过这么荒诞的住宅,只觉得好笑。
等她进了荒冢,便笑不出来了。她是皇族的公主,什么珠宝珍玩、宫楼殿宇没见过,可是这座荒冢,却比皇宫还要奢侈豪华十倍。
夜明珠把冢内照耀得亮如白昼,柔美的光线从不同的角度射过来。
一块五尺左右见方的和田玉上,堆着各种翠瓶玉盏琉璃盘,和金匙银勺。
宫怜怜问道:“这是你的家?”
天相老祖道:“荒舍陋室,太不像样!”
宫怜怜叹道:“羞煞人间帝王家,强胜天上神仙府。”
天相老祖道:“你还满意?”宫怜怜道:“满意。”
天相老祖敲动一个金铃,家壁上便又显出一个门来。“这间就是你的闺房。”宫怜怜道:“能不能先告诉我封…?”天相老祖道:“不能。”宫怜怜道:“怎样才能?”天相老祖道:“学好老夫的武功。”宫怜怜道:“你要我学什么武功?”天相老祖道:“你听说没有听说过毒功?”宫怜怜道:“听说过。”天相老祖道:“你会不会以毒功将一个仇人制于死地?”宫怜怜道:“不会。”天相老祖道:“当有人以毒功向你袭击时,你能不能完全不当回事?”宫怜怜说道:“我不能。”天相老祖道:“我要你能,不但能,而且可以用吸毒将袭来的各种奇毒悉数吸净,凝聚在自己身上。这样来,一个有毒功的人打了你,你便有了一种毒功;十个有毒功的人打了你,你便有了十种毒功。你想想看。他侵yin数十年的毒功,会让你瞬间夺走,岂不是很好玩的事情。”宫怜怜学了吸髓夺毒功,会是什么样。今天吸一身蛇毒。明天吸一身蝎毒。又是百花毒。又是百草毒。
毒来毒去,怜怜岂不怕要变成毒人。
万毒一体,天下至毒的毒人。
宫怜怜静地坐在她的卧室里。
她并不清楚此刻是什么时辰,这间山洞只有一种光线——夜明珠发出的那种神秘的光线。
这是个荒冢,虽然它的里面并不荒芜。
其实,这已经是第三天了。宫怜怜觉得一身疲惫。
对于天相老祖的话,她深信不疑,因为老祖断卦一事,她不止一次的听说过。
——一个鳏夫,十二年前亲手埋葬了他因四人轮jianian而上吊的妻子,便成了鳏夭。他恰巧走过天相老祖卦摊前,天相老祖喊住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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