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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(第2/3页)
查一遍门上乳白色的方屏:
快乐学家已外出
如需要急诊
请至482辖区的快乐学家处
他爬进喷气直升机,旋翼在头顶发出呼啸声。
“去哪儿?”驾驶员用一种柔和的声音问道。
“快乐委员会大厦。”快乐学家一面回答,一面好奇地注视着罩在驾驶员头上的红帽子。
驾驶员蓦地转过身来:“大不幸了,老兄!你不能去那儿!”
快乐学家盯着驾驶员的脸,目瞪口呆。
驾驶员竟是蓓丝!
“你什么——我是说你怎么——?”快乐学家一下子语无伦次。
“我租下了这架直升机。”
“可是你还没到法定年龄!”
“我伪造了一张身份盘片。”蓓丝有点不耐烦地说,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光。
“伪造!”快乐学家缓缓地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。他不由自主地拒绝着这个词,他无法相信自己辖区里的一个年轻人竟然会做出犯罪行为。况且,身份盘片是无法伪造的,身份盘片是个塑料小盒子,小盒中央是对辐射十分敏感的磷酸盐玻璃。这一切都无法复制,或者说,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一切无法复制。
“我说,”他奋力想摆脱这种被动防御的局面。“你提起过你准备结婚…”
“我的确要结婚。”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决的意味。
“可是你的父母对此却一无所知!”
“哦,我没告诉他们。”
“我想,”快乐学家的话里带刺地说“你连你男朋友都没有告诉吧。”
“他知道。”蓓丝柔声说道“但是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这件事呢。”
“你这是在对我撒谎。”快乐学家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受到了伤害的感情。
“你这可怜的傻瓜,你什么也看不清!”蓓丝绝望地说“好吧!现在这事无关紧要。现在惟一要紧的就是远离快乐委员会。你不能按约到委员会去!”
“按约到委员会去!”快乐学家大叫一声,他看了一眼手表,时间已经是16点20分。“我必须抓紧时间。”
“我就是想叫你别去…”
“你到底准不准备送我去?”快乐学家问道“要不我就另叫一架出租直升机了?”
“喔,好吧,那就送你去吧。”蓓丝哼了一声,转回身去,十分娴熟地按动按钮。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,直升飞机笔直地飞上天空,到达610米高度时,旋翼尖端的喷气发动机关闭,同时尾部喷气发动机启动,飞机风驰电掣般向古城飞去。地平线上,古城就像一片尖尖的柱子组成的屏障越升越高。
座舱里惟一的声音就是一种柔和的颤动。快乐学家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,脑子里反复思考着那些词汇和它们背后的含义:伪造、欺骗,还有不敬。年轻一代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吗?他思考着蓓丝的行为里所隐含的种种可能性,不禁觉得整个世界都晃动了起来。如果这些受过快乐学训练的年轻人仍然不能摆脱邪恶与犯罪的倾向,那么快乐学就是失败的。
这怎么可能呢?快乐学家用力摇了摇头。快乐学是有效的,他才是失败者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要到快乐委员会大厦去?”他不动声色地问道。
“我整整一天都在监视你。”蓓丝漫不经心地说。
“刺探行为!”快乐学家的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反感。
她耸了耸肩:“如果你想这么说,那就随你便。这还是件好事呢。”
他并不想发问,可是问题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那个人,那个自称戈默-伯恩斯的人,他是快乐委员会的特工。”
特工?快乐学家警惕地捉摸着这个词的含义,这个词可大有文章。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他已经监视你好几天了,而我则一直在监视他。他和委员会秘书谈过三次话,有一次是当面谈的。然后,他今天就上演了这场戏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谈话的内容?”
“我几天前就在小屋里安装了线路。”蓓丝带着厌恶的神色说道“当他扔出手榴弹偷偷溜走的时候,我还以为那会是什么更加致命的武器呢。等我明白过来那是一枚时间手榴弹的时候,就追上去跟踪他,但是我的行动仍然不够迅速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因为他已经把磁带扔到邮政管道里去了。”
“磁带?”
蓓丝向她身旁的座位伸出手去,把一样东西轻轻抛过椅背,落在快乐学家膝盖上。他捡起那东西,朝它皱起眉头。这是一只扁平的不透明塑料盒。大约1。3厘米深,5厘米宽,7。6厘米长,盒子背面有黏性。他把盒子翻过来,盒子上微微凸起的是伯恩斯那清晰的塑料身份盘片。
他把盒子重新翻回去,觉得有点糊涂。有什么东西发出“咔哒”一声,在他手指下面动了起来。盒子打开了,里面有个很小很小的空磁带盘,另外一个磁带盘上还有一根轴。电路印制在塑料上,看上去就像迷宫一样。
这是一只微型记录仪,它既能记录图像,又能记录声音。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,记录仪的镜头伪装成了一张身份盘片——戈默-伯恩斯的身份盘片。
“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?”他忽然问道。
“你看呢?”
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使快乐学家胆战心惊:“你刚才说他是个特工,你都干了些什么…”
“他死了。”蓓丝面不改色地说道。
如果说刚才世界只是摇晃了一下,那么现在整个世界都疯狂地旋转起来。有那么一刹那,快乐学家几乎怀疑直升机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控制,正在往下坠落。终于,快乐学培养出来的反应能力使他清醒了过来,他这才重又稳稳坐回原位,心跳慢了下来,肾上腺也不再分泌激素…“是你杀死了他。”快乐学家说道。
“对。”
“你为什么杀他?”
“我想那是一起意外事故。”她思忖着说“不过我也不能肯定,因为我当时几乎像发了疯一样。你瞧,我想阻止他把磁带扔进邮政管道里去,他就拔出了刀子。他手上的敷料使他动作不太灵活。当我扭住他胳膊的时候,他一刀刺中了自己。”
“回去!赶快回去!”快乐学家叫道“他可能还活着。”
蓓丝摇了摇头:“他的确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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