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贾人生_第五章挥别青春少年时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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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挥别青春少年时 (第3/4页)

蟹上市,若是以前文定保准是席连席宴接宴,奔波于各酒楼菜馆之间,滑嫩的蟹rou、醇厚的蟹膏、鲜美的蟹黄,配以香醋姜丝,热上一壶老白干,三五友人畅谈无际,别提有多惬意了。

    可眼目下却只能是冷馍就着凉水,独自一人忍受这份孤独与寂寥。人生便是如此反覆无常,今日座上宾他朝阶下囚,文定想起师傅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老话,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,谁都有走背字的时候。

    这里面的道理文定也是知道,只是没想到当厄运降临时会来的这般强烈,让他无丝毫招架之力。

    竖日,文定终于回到了阔别数月的家,他入狱之事家里人早已知晓,可对这一大家子以农耕为业的普通百姓而言,衙门是那么的高不可攀,除了担心之外他们实在是找不出丝毫有效的办法去帮助他。

    看见文定平安无事的回来,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总算是松了口气,文定辞工的事反倒是变的无足轻重,柳父甚至还教训文定说他原本就不该去外面闯荡,若是留在家里渔樵耕读哪里会惹上这种麻烦事,就连道定也被牵连了进来,柳父再也不让他去汉口镇那龙潭虎xue了,惹的道定嘟着嘴巴好不郁闷。

    道定见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,如何肯再安抚下来成天跟田地打交道?可他一个人的声音在这个家里显然没什么效力,二哥、三哥也站在父母这边,都劝文定也不必再出门了,守着这几十亩地,一家人的生活就足够了,若是遇上好年景还能有所节余。凭著文定的精打细算,只要把家里打点好了,也能渐渐过上富足的日子。

    文定支支吾吾回避着家人的逼问,一会儿关心地里的收成,一会儿询问父母的身体,再来便笑着打趣老二马上就要做父亲了,总之一个劲的打岔,叫家里人也拿他没办法。

    自从十年前文定出外讨生活起,就很少有在家里长住的机会,最长的假期也不过是每年过年时节铺子不开张的那十来天,就算回来也是西家拜罢东家拜,很少有真正踏踏实实待在家里的情形,这次文定赋闲在家也是个难得的机会。

    一连一个多月文定都闷在家里哪也不去,除了吃饭就是待在自己屋里,他倒是没有什么,可把他娘亲李氏给急坏了,生恐他憋出什么病来。偏偏眼下又是农忙时节,全家里人连同二儿媳妇都在地里干活,她也抽不出人手来陪他四处走走,只好由着他去。

    文定倒不是有意如此,只是那任雅楠跑了,当铺的差使也丢了,这次他回来的如此狼狈,如何好意思去走门串户,就是出门遇上个熟人都会自觉得难堪。

   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一直过了一月有余,初开始的尴尬终于是熬了过去,文定自己也是实在闷的直发慌,看着一家人进进出出的忙着田里的活计,他总不能坐着吃闲饭吧!

    换了一身便装便往自家的地里走去,因为农忙各家各户都在田间忙碌,这种时候往往年轻的女人们也和男人们一样劳作,上了岁数的大娘们则要做好饭菜,端着篮子送去田间地头,湾子里只剩下几个年纪尚弱的孩童在玩耍。

    每家的田地看起来似乎都是差不离,金黄的稻谷有的已被收割码在一边的空地上,更多的则还在等待着人们的垂询。村民门弯着腰扑在稻谷中,根本看不清各人的面目。柳家的田地都是后来几年置办下的,文定虽也来过一两回,可早已记不清哪块是自家的了,费了老半天工夫方才瞅见树阴下的娘亲。

    ‘你这孩子怎么出来。’李氏急忙赶了过来,说着还拿汗帕拭去儿子额头上的汗渍。

    ‘孩儿独自在家里闷的够呛,出来透口气。’文定说着脱去了外衫卷起了裤腿,就往田里走去。

    ‘别去大毛,这地里的活你做不来的。’

    ‘娘,小时候我可没少帮您的忙呀!’文定轻笑着来到家人中间。

    娘亲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,稻田丛中的柳世荣却突然直起身来,朝着自己婆娘喊道:‘吵吵什么,咱庄稼人下的崽子还能不会摆弄田地。大毛过去帮帮小四,这个兔崽子家里数他个头长的高,饭吃的多,做起事来还没他那个怀崽的嫂子麻利。’

    燕记的饭菜看来挺养人的,十六七岁的道定个头一下子超过了二哥柳以定,现如今家里人看他这个最小的弟弟都还要仰着头。

    在麦田中劳作了半日,道定早就是满心不乐意,又听到父亲数落自己如何肯依,抱怨道:‘在这破田里蹲了半天还落了满身的不是,你们谁爱干谁干我可不干了。’

    ‘数你废话多。’一边说著文定还横了四弟一眼,道定这才收声闭嘴。

    文定小时候虽然不常下地耕种,可每到农忙时节总还是经常帮娘亲做些活计,原本以为这些地里的活难不住他,可没想到放下了这些年后,一下子想要重新捡起来却并不如想像中容易。

    罢开始弯下腰割稻子时还不觉得怎样,顿饭工夫后就感到腰部酸痛难忍,不一会儿就起了三四次身,就连那弟媳看见了都直发笑。

    柳世荣紧绷着脸忿忿道:‘瞧你们俩兄弟打城里回来,手脚也变的跟城里人似的娇生惯养了,哪里像我们庄稼人的孩子,眼不见心不烦,到你娘身边待着去。’

    ‘爹,大伯跟四叔是见过世面,做过大事的人,这地里的活自然是做不来。’老二媳妇还在一旁打趣他们,臊的哥俩脸蛋发红,手脚下也纷纷加了把劲。

    道定刚才只是不纯熟再加上私心中的些许怨气,凭着他的体魄与臂力这点庄稼活能有多累,没过一会儿工夫便赶上了他们,而且与老二柳以定不相上下。

    可文定却完全不是那么回子事,当道定双臂如风之时他这个大哥早已是气喘吁吁瘫坐一旁了,这也难怪,文定已多年不沾力气活了,如何还能适应这种田地劳作,只好乖乖退回到树荫下歇息。

    文定在家一连待了几个月,除了写写算算一点忙也帮不上,可柳家总共也不过七口人,几间屋舍几十亩地,也不曾雇帮工哪有哪么些帐目可反覆盘算的,李氏怕他憋闷就让文定去他舅舅家帮忙,好歹李家那些舅舅们还经营着几桩小买卖,过去帮帮忙打打发繁间也好呀!

    早在前两年文定的外公李普吉就已经撒手西归,老人为之打拼一生的李家也彻底分作数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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